
【曉荷·舊時光】舊風車(散文)
人到了一定的年齡,懷舊的思想顯得特別突出,尤其是在記憶中曾經留下的那些痕跡,總也揮之不去念念不忘。我家舊風車在土地下放到戶之后,生產隊以折舊方式賣給了我們家。那時,風車在廣大山區農村卻發揮了重要作用。因為一年四季家家戶戶收獲的糧食,必須經過風車嚴格過濾才能顆粒歸倉,保證了讓人們放心地吃上優質的糧食。
不能小看我家的舊風車,當時在左鄰右舍收獲糧食上起到了重要作用。只要我們家里不使用舊風車的間隙,無論白天和晚上,不是東家借去就是西家借去,使用我家的舊風車的人也不少。聽大人說,如果要添置一架新風車不單單是錢的問題,最主要的還是對風車整個構件部分,在技術處理問題上不過關的話,將會影響風車的風速對兩個出口過濾糧食的純美度。盡管我家舊風車形象不好看了,但從過濾糧食方面看都達到了滿意的效果。一方面正因為我家舊風車具備了這些優勢,所以前來我家借去舊風車使用的人數頻率就比較高;另一方面一些家庭當時在經濟上的確比較拮據,對于添置新風車當然存在經濟上的困難。因此,我家舊風車更要為一些家庭提供方便了。在這個時候,家里人也沒有任何人持反對意見的。
在孩子們眼里,我家的舊風車也給孩子們帶來了許多樂趣。在收獲糧食過程中,孩子們在大人的指導下爬上舊風車的頂端,如果風車過濾糧食出現堵塞,就幫助大人負責用小手檢查風車漏斗口,讓過濾糧食順利通過風車快速分離出去。還有風車的搖把在孩子們眼里,仿佛是快速提高風輪的遙感器,它決定了糧食過濾過程中的干凈與純美度。一般情況下,大人在用風車過濾糧食過程中,是不允許孩子們靠近風車搖把。因為孩子們一雙小手在風車搖把上力量分配不均的話,一定會影響風車過濾糧食的質量問題。要是孩子們帶著好奇心非得要在風車搖把上,來體驗過濾糧食的整個快樂過程,那么大人只好幫著孩子們的小手,一起掌控在風車搖把上迅速轉動起來,讓孩子們真正體會到對于風車力量的大小,為過濾糧食的好中差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。隨著風車風向分離出去糧食上的一些皮殼殘渣泥沙細石子,它們堆積在風車出口地面上的數量一疊加,像是山脊、山頂、丘陵等形狀,這就成為孩子們取樂的對象。在孩子們手里要么把山脊和山頂蕩平,要么把丘陵還原成山頂和山脊,無論把糧食的皮殼殘渣泥沙細石子,混合在一起堆積成什么樣的形狀,但孩子們營造的快樂氛圍,始終脫離不了童年世界的快樂畫面。
我家舊風車在休閑的時候,就被大人擱置在大門口的屋檐下。一到下雨天或者雨過天晴,鄰居一些孩子和我一道,就直接在舊風車上自由攀爬玩耍。要是快速轉動風車搖把,有孩子就站在風車風向出口,在享受吹風涼爽的同時,還要看一看地里成熟的莊稼和飄飛的彩蝶;要是站在風車頂端的孩子,有時臥在風車漏斗形的口面上,喜歡看一看遠處的山和水,還有鳥兒飛去的蹤影;要是站在風車兩邊支架上的孩子,就快速搖一搖手臂向掛在大門墻壁上的燕子揮手致意。玩夠了的孩子們在站住風車上不同位置的時候,總要嘰嘰喳喳說道雨中的山好漂亮,山頂上的樹好挺拔,空中的云朵像匹馬,遠方的雨線像條河,近處的田野像幅畫。孩子們在風車上有說有笑的過程中,天空忽然飄飛出一道彩虹連接到了天邊,一下子就把孩子們帶入了魔幻般的空間。這時,孩子們似乎帶著一雙閃著光的眼睛,被天空的彩虹緊緊地吸引過去了。
我在上完小學的時候,舊風車還沒有走向老化的地步。有一天,我忽然發現我家的舊風車整體形象,像是一只半蹲的兔子,也像是大地上耕耘的老黃牛。在我的想象中,除了舊風車兩邊的支架之外,把它放在任何地方舊風車都離不開某類動物的形象特征,可見古代勞動人民的聰明才智,在勞動實踐中不僅認識了世界而且創造了世界中的奇跡與輝煌。于是,我帶著濃厚的興趣和認真的態度,伸手轉動風車上的搖把,隨著風速帶動風車葉片的快速運轉,既感受到了風車轉動的力量之美感,仿佛又享受到了從田野上空飄飛過來的芳香。當看到風車一個是過濾糧食純美度的出口,一個是分離糧食皮殼殘渣泥沙細石子的出口時,由此聯想到古人的科學思想如此之偉大;如果風車構件部分達不到科學的精密程度,風車在過濾糧食過程中,也許不會達到糧食的純美度。當再一次想到糧食被倒進風車頂端漏斗口面的形狀時,工匠們卻充分利用了數學上的幾何結構原理,并且運用科學思維進一步完成了一架風車的整體性。當站在舊風車風向出口的地方時,舊風車雖然伴隨著孩子們走過了一個春秋又一個春秋,但孩子們對它充滿神奇和不舍的樂觀精神卻依然不減當年。
我家舊風車半隨著電力事業的發展,電氣化在農業農村廣泛運用與推廣的基礎上,它慢慢退出了歷史舞臺。隨之而起的農業現代化的新產品,已經走進了人們生產生活之中。盡管農村所使用的風車逐步被電氣化所替代,但那個時代電力事業在廣大山區農村,還沒有得到充分發展的情況下,古老的風車卻承擔了讓糧食保持純美干凈,成為順利進入國家糧倉的重要關口。雖然古老的風車走過了漫長的歷史歲月,但它留給人們的印象卻是樸素的真誠的。因為它在農業生產發展過程中曾經發揮過重要作用,幫助過勞動人民既走過了歷史的長河,同時也見證過昨天和今天人民的幸福生活。